油粥

瘾者之子
有写瘾 不是觉得好才发的

(茸米)空(五)

接(四)注意事项在(一)


我发誓就再磨叽一节  下节再不推剧情我必死(跪)


另 这本质上就是一篇傻白都市童话 有剧情硬伤的话 请原谅脑子不够用的我吧(哭)






乔鲁诺这几天看上去心情不错。



米斯达找不出原因,直到他终于有一天忍不住问了。



他还是很小心地不愿意贸然打破他和乔鲁诺之间微妙的氛围,始终提醒自己不要逾越本就脆弱的界限。在同一座屋檐下,一举一动都被捕捉和评判;何况是在这一尴尬的事情发生后。



更糟糕的是,在米斯达偷偷关注着的最近的娱乐新闻中,关于乔鲁诺的各种不实花边消息已经几乎到了没眼看的地步。什么和某某女星谈笑风生啦和XX小生争风吃醋啦,米斯达是不知道乔鲁诺后台公司这么硬,怎么能忍得了自家艺人天天被挂在小报上游街一样示众。



除非他们收了版权费。



米斯达担心,这又是乔鲁诺的公司给乔鲁诺施压的一种手段。



但乔鲁诺的心情明显变好了,这不是说他的笑容比以前多了;乔鲁诺笑起来很好看,虹膜似乎新鲜的绿叶上清莹的露珠一般,但没有必要的时候,他更愿意保持沉稳的严肃。



只有当和他相处久了,见识过他真正低气压的时候是什么样子,才能感悟到他心情阴晴变化的征兆。



米斯达觉得看乔鲁诺,就像在看一株金色的牵牛花;似乎它永远只是那样绕着架子、墙垣,在风中轻轻点头,可你每天都看,就会发现它每天都在长高,每天都绕出更繁复的花式和纹路。



捕捉植物的生长是一件困难的事情,只有经年累月,细细地看才能看出效果,乔鲁诺似乎也是一样;那张好像一千年也没有表情变化的脸,只有天天看,用心熟悉,才会发现它的花苞一天天将自己从生长的螺旋中解开,它的枝叶一日日将身体向附身的架椽上蔓延。



只有认认真真地端正态度,而非出于想当然或刻板印象无视这些变化,才会发现真实的乔鲁诺,其实没有那么漠然和难以接近。



他只是一株生长得太过安静,动作太过迟缓的美丽的植物,不似其他活蹦乱跳的动物那么吸引人的目光。有人会因为他在阳光下的夺目而驻足观赏、赞美,但不会跑跳、哭叫、活动的植物,总是被认为没有感情,没有灵魂;他的魂魄封缄在静止的身体中,不会说话宣告自己的存在,不会流血引发他人的同情。



这样的他,很难被什么人认为是可爱的。



但米斯达就发现,乔鲁诺其实是一个可爱的人。他周身长着的那些呆头呆脑的小叶子,随风颤动的花蕊,花瓣间氤氲的香味,都是那样清新可爱。虽然乔鲁诺严肃认真起来,真的很给人以压迫感,但他从来不滥用这种威严为他人带来困扰;他无比珍惜自己心灵的力量,但对炫耀它不感兴趣。



但正因如此,米斯达才为被乔鲁诺质问一事耿耿于怀,因为除非万不得已,若非真的被激怒,乔鲁诺不会这样不顾面子地咄咄逼人;就连面对企业家那样的人,乔鲁诺都还能保持从容,唯独对自己动了怒。



这是不是在某种程度上说明,自己是特殊的呢?



不对,他在想什么。



事到如今不想着解决问题,却居然冒出这么一个明显脑袋缺筋的想法。



趁着感受到最近乔鲁诺的心情明媚了不少,米斯达发出了疑问。



这天晚上,乔鲁诺躺在沙发上,双臂举起举着gold,看着那张挡住所有从头顶照下来的光,把乔鲁诺的巴掌脸罩在一片硕大的阴影里的肥胖的猫脸;乔鲁诺手臂关节的部分格外突出,因为用力而肌肉线条收紧,米斯达简直怕乔鲁诺一个撑不住,肥猫砸在脸上,可就离毁容不远了。



米斯达能够感受到乔鲁诺有多么溺爱gold,除了没时间陪它,对于这只猫他可算得上是有求必应,无求也创造条件制造需求。



米斯达不知看到过多少次乔鲁诺带着零食回来,本以为他会自己吃掉,拆开全部喂了猫。



有时乔鲁诺会问米斯达想不想吃,米斯达摇摇头拒绝,他可不敢抢这位猫老爷的东西。



“最近,心情不错嘛。”“嗯。”



虽然只是一声嗯,米斯达却从中听出了某种愉悦的暗示;乔小花(原谅他私底下给乔鲁诺起了这么没有品位的绰号)的花苞精神抖擞,张得满满的,风一吹,就摇头晃脑。



“什么事啊?”米斯达不忘加一句,“我能好奇下吗?”



乔鲁诺将gold放到沙发垫上,自己坐起来;他坐着,看着坐在客厅地毯上的米斯达。



米斯达穿着秋衣秋裤,很随意地盘腿坐在地毯上,乔鲁诺的注视让他有点紧张,不自然地动了动腿;被另一条腿压久了的腿开始发麻,米斯达感觉腿上似乎布满了密密麻麻啃噬着的蚂蚁,血液在其中奔涌,似乎带着尖利的倒刺刮擦着;他很想龇牙咧嘴,但在这么关键的时刻,他得憋住。



“你终于问了。”乔鲁诺说道,似乎他等这句话等了很久。



“我以为你还在生我怀疑你的气,想等你消气了再讲。”“等等,我没有,我是觉得你生气了才……”米斯达眨眨眼睛,感觉自己的脑子此时不太够用。



“但其实,如果我不道歉,你又怎么会原谅我呢。”乔鲁诺眼帘微微下垂。连带着他眼角的线条都似乎跟着低垂了下来,莹绿的光泽在其中如水般颤动。



“是我太要强了。”



“对不……”“等等等等等等!”米斯达不想从乔鲁诺口中听到诸如对不起,谢谢这样的字眼。



相遇的最初,自己将他从一场有预谋的舆论风暴中解救出来,甚至因此丢掉了工作,也没有一丝一毫奢望过能从他口中得到一声谢谢。



他从来只将乔鲁诺当成一个处于不利的困境,需要他伸手拉一把的人。无论是那场偷拍,那场大雨,那只经纪人扬起的巴掌;还是他在奢华中简居,看似毫无意义得简陋的生活。



是他在自控中毁灭,仿佛不可思议得轻盈的生命。



哪怕无数次觉得自己自以为是到了极点,米斯达无法否认自己内心真实的想法;他认为乔鲁诺应该需要他。



乔鲁诺需要有一个人将他的生活带入正轨,从脱轨、坠崖、腾空再下坠的致命命运中挣脱,回到活着——充分、充沛地活着的轨道上来。



即使最终完成这个使命的不是他。即使再过上一段时间,自己无可避免地失去了留下的理由。



但正如他一开始就设想好的那样,他会竭尽全力,为乔鲁诺遮风挡雨。不仅是为了一份工作,一份工资;从拿自己备受唾弃却是唯一的生涯做赌注按亮闪光灯的那一瞬间起,米斯达预想到了一切,唯独没有乔鲁诺这一声谢谢。



他傻,他狼狈,是他自愿的。



乔鲁诺不欠他的。



“到底怎么回事,我给绕懵了。”“我查清楚了,照片不是你拍的。”看米斯达一副绞尽脑汁也摸不出其中关窍的样子,乔鲁诺觉得这样的他看着格外有趣。



其实他早几天就已经证实了自己想要证实的一切,碍于自己之前自顾自摆了一通脸色,加上每次回来都已经很累;他实在不知道怎么开口,就这么搁置了下来。



但其实乔鲁诺原本不是这样的,他向来行事正派,是非分明;他从不轻易许诺或作出判断,即便有这样的审慎,一旦犯错,他也从来不羞于承认自己的错误。



但唯独面对米斯达,乔鲁诺总想始终保持正确、清醒;即使他明白自己对米斯达的误会,无论是出于对米斯达的尊重,还是出于对自己良心的坚持,都必须解开;当着米斯达的面承认自己是那样无理取闹,乔鲁诺还是需要做些心理准备。



他害怕在这个人面前变得不完美。



不知从什么时候起,他总想把自己最坚强、最完好的一面展现给米斯达;就像一株植物,面对太阳的那一面绿意盎然,被雨水冲刷而干净鲜亮;叶片背后,却积攒着蛛网和灰斑,胶结着尘土和潮湿。



而他自己,面对这一切时那样无力。他甚至没有办法动一下,让自己浸淫在阴暗中的那一面去照一下阳光。



乔鲁诺有时觉得自己就像一具木乃伊,一旦解开绷带,走出金字塔,就会灰飞烟灭。



在米斯达面前,他注定让那人体会到幻灭;他自己也在经历着一种煎熬般的自我毁灭。



这个人救过自己,那是因为什么呢?是出于他那可嘉的正直,还是他对自己的那种单纯的期望和片面得可怕的印象。也许他帮助自己不是因为自己是自己,而是因为他知道自己是那个乔鲁诺.乔巴拿。



乔鲁诺.乔巴拿,是名为他的植株上生长的,最光鲜亮丽的一枚花苞。



米斯达迟早会发现,自己是多么无聊、冷血、空虚。



那天,他趴在镜子前,破罐破摔地想把吃进去的东西吐出来。



他孱弱的胃似乎烧着了一般,灌满滚烫的水要炸裂了一般;求生的欲望让他暂时抛却了考虑米斯达,何况他那时处于对他无法逃避的怀疑之中。



面对他不堪的痛苦,米斯达以那样温柔却坚决的方式包容了它。没有哪怕是出于关怀的谴责,也没有虚情假意的惋惜,前者让人自鄙,后者令人反胃;他只是那样坚定地成为了他的支撑。



那样温柔地成为了这个被现实的零星碎片轻易割伤,血流不止,被两片面包和中间夹着的鸡蛋、生菜轻易就打败了的,可怜的人的依靠。



浑身上下,没有哪一处不在失控、崩溃。只有那只被握住,放在水龙头下,被一遍遍冲刷掉污秽和躁狂的手;和那颗愈发强烈地迸发着的心,在重新组织起他瘫痪的一切。



那一次,米斯达将他收拾干净,扶回房间后,默默关上灯,离开的那一次;门被关上,一直闭着眼的乔鲁诺睁开眼睛。



那一刻他就发誓,他要让米斯达成为他能绝对信赖和托付的人。



首先他便要查清事实的真相,不能再任焦虑每日宰割他,而麻木不仁无动于衷。如果事实证明是他误会了米斯达,一切就都好办,他道歉,然后想尽办法让他继续留下来。



如果不幸真的是他拍了那张照片,那么惩罚他,让他印象深刻,这样他之后就再也不会想到要背叛自己了。



那一刻乔鲁诺觉得自己真的很可怕。



那颗空空如也的心,满溢的全是邪恶的傲慢,和寂寞的疯狂。



他一定是疯了。



他只觉得,再也不会有这么一个人,无论出于什么,对自己这么温柔了。



他这片,轻薄的飞羽,一直在空中飘浮,失重、回旋;永远落不下去。他微弱的粘性和重量,不足以让他粘附任何物体;甚至不足以让他落下,回归泥土。



他想要靠岸,如同一艘残破的小船,想要回到港口;但海水只是推着、推着,风一直不停在吹。



他想要粘在一个人身上,被他压到床单的缝隙里,被他折进用过的餐巾纸里,被他梳进鬓角的头发里;甚至黏在他的鞋底,跟着他走来走去。



如果有这么一个人多好。



如果米斯达是这个人多好。



“你怎么查到的?”虽然乔鲁诺承认自己是清白的,令米斯达很高兴;这么久以来他处于无法自证的尴尬境地,似乎只能通过实际行动表现自己绝对没有对他不利的意思。



这些天来乔鲁诺全副武装,用冷淡的壳子将自己封得严严实实的;米斯达还以为他早在心里把自己想得一无是处见钱眼开,没想到他居然会花心思调查这件事。



“很简单,我从经纪人那里挖到照片是你原来的公司流出来的;这很容易,就算我不问他也会告诉我,因为他就是想让我想到你那里去;但也仅此为止,我不能用我经纪人的手段去查,他肯定不会帮我。



“所以我先注册了一个皮包公司,搞几张像模像样的执照,然后联系你之前的上司说,我要买他的料。买了几趟,他就信了我了,保证之后什么都给我。



“前几天我看时机差不多了,就吓他说他有个料爆错了,惹上事了,要他赔钱;我们没有合同,他还挺宁死不屈;我就跟他讲,死无对证,我有一百种方法让他把钱吐出来,不然,凭那个料主的势头,他一辈子别想在这圈混了。



“他害怕了,说赔不起,我就叫他拿他所有资源给我换;叫苦连天半天,我还是把他企业账号拿到了。



“连上你们公司的账号,我就把他手下所有交接记录都查了一遍。”



说完,乔鲁诺嘴角泛起淡淡的笑意,似乎颇为自己的智识得意。



“果然不是你,米斯达,不是你拍的。”



米斯达听完这整个故事,比起自身的清白得到肯定,他更在乎的却是另外一件事。他张了张嘴,发现可能由于过于惊讶,一时没发出声音;他又试了试,嗓音有点哑。



“你,你他妈……”



米斯达在乔鲁诺面前一直挺矜持的,很少说脏话;但此时他伸出一根手指,有点发颤地指着乔鲁诺。



“你你你……就为了查张照片,还开了家公司!?”



“是啊。”“你还花钱买那个老东西的料!”“我要取得他信任嘛。”



“你们这些大人物的钱真不是钱啊,是卫生纸。”一想到乔鲁诺为了确认自己的人品,表面上不动声色,其实暗地里翻云覆雨地操纵得有板有眼;万一自己真的是那类令人不齿的货色,恐怕早被乔鲁诺搞死了。



米斯达看着用闪烁着柔和光芒的眼神看着自己的乔鲁诺,这个看上去那样明艳无辜,纯净无害的人,其实是那样深谙人情世故——无论是否出于他的本意。



他是那样通透地理解人心,那样深切地知晓人性,一旦决定要追查些什么,就会采取最果决而有效的方式去达到目的;这一点,有时使人有点不寒而栗。



或许只有是自己是和乔鲁诺站在一边的这一事实,能使米斯达稍微安心。



即使乔鲁诺的长于事故已经超出了米斯达的想象,但一向讨厌这些阴谋算计的米斯达,一向接受不了这些过于复杂的关系;总希望简简单单清清白白过一辈子就好的米斯达,却无法因此而责怪乔鲁诺。



他感受到的,只有对他深深的同情。



“等等,那这几天关于你的……”“是我放出来的,不然他也不会真的那么信赖我。”说到给自己带来负面影响的那些爆料,乔鲁诺一脸淡然而又无谓的样子,似乎是在谈论衣服上的一粒灰尘。



“我经纪人都气疯了,他还不知道就是我自己爆自己假料呢。”



“明明直接相信我就好了。”



乔鲁诺听到米斯达说出这句话,不由得转头看向他。乔鲁诺坐在沙发上,米斯达坐在客厅中央,虽然位置上是乔鲁诺高一些,但不知为什么,被米斯达这么一说,乔鲁诺感觉有点抬不起头来。



其实一开始面对镜头的时候,他也很紧张。



最初进入这个圈子的时候,什么都是那样陌生而可怖,拍在脸上的一层又一层呛人的粉末,溅在身上的一捧又一捧滚烫的闪光;在镜头前面,他感觉自己就像赤身裸体一样畏缩、丑陋又僵硬。



那时他还只是个半大的孩子,甚至都没有摄影架高;被映照在那圈厚重的镜头下,龟缩、颠倒的影像被封闭在那个小小的遮光的壳子里;乔鲁诺感觉自己的灵魂似乎在日复一日的拍摄中也被一点点摄走了,流失了,散尽了。



在聚光灯下,白得发亮,亮得发烫的,那具亮晶晶的尸体;里面空无一物。



熟悉的感觉又回到乔鲁诺的身上,他感觉米斯达那双漆黑的眼睛似乎是储存他影像的黑漆漆的盒子;他的眼睛那么深又那么亮,就好像一双镜头。



这是他时隔多年第一次在镜头前紧张,不是因为他害怕被吸进去万劫不复,而是因为他想照得好看一点。



不要那么狼狈和丑陋。



他希望在米斯达眼里,自己是一个好人。哪怕不是多么讨人喜欢,起码不要让他厌烦。



“搞什么,明明相信我就没事了;绕了一大圈,搞这么复杂。”



乔鲁诺看见米斯达一脸懊恼的样子,数次抬起头认真想跟自己说点什么,却又咽了一下憋了回去;这让乔鲁诺更紧张了,他还保持着放松地靠在沙发上的姿势,但他其实浑身僵硬,动弹不得。



他要说什么,要怪自己不信他吗。



“你。”



乔鲁诺感觉到自己心脏在久违地狂跳,这真是一件怪事。



无论被多么挑剔的导演面试,或者跟多么大牌的人物合作,经历过最初的体验后,乔鲁诺总是发现这些事情看上去困难且复杂,却实则多么肤浅和无聊。不过是资本运作的结果,暗箱操作的把戏,这个圈子里如果还有全凭自己真才实干红红火火的,恐怕乔鲁诺.乔巴拿白红了这几年,名字要倒过来写。



日子久了,他已经如此麻木。什么样的机会摆在他面前,什么样的羞辱降临在他身上,他都已经几乎无动于衷;并非失去了尊严,或是对是非善恶失去了最基本的感受和判断,而是他知道他必须暂时忍受这一切。



在它们还未堆积起来压垮他,还未翻涌上岸摧毁他的时候,他冷静地站在一边,看着它们。



他很久没有,为什么如此心跳过了。



为了得到这个人的认可,为了得到这个人的欣赏。



开始不顾一切,患得患失。



“真傻啊,乔鲁诺。”



听到米斯达叫自己的名字,乔鲁诺的心跳有一瞬间静止了。那样激烈的擂动,在某一刻如同被寒冰冻结了一般,完完全全地停止了。



上一次跳动的余波还震荡在他的血管里,裹挟着血流传到他身体的各个部分,引发共振的轰鸣;他的耳朵似乎被这几个柔软的字眼刮伤了一般,它们的羽毛在他的耳道中留下血痕,一胀一胀地疼。



被什么事物填满的时候,都是这么疼的吗?



但和那天占满他胃部的那个化为食糜的,那个冰冷的汉堡不一样;米斯达的声音,米斯达的目光,乃至他记忆中的,米斯达的触碰。



涌入了,就不想倒出来。



“傻瓜乔鲁诺。”



得到了,就不想再失去。

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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